体位性脑缺血

儿时玩伴


近视预防并不难 http://www.niaolgr.com/sjbb/3879.html
本文由绯雨焱原创于年5月30日好不容易到了周末,闹钟歇停了,总算不横眉瞪眼吵吵着非把人拽起来。窗帘缝中透出一缕亮澄澄的金光。鸟儿婉转歌唱,庆祝捕到虫子,但歌声并不搅扰小屋子里的美梦。屋里的小床上,一个蜷着腿,全身紧裹在凉被里的姑娘侧身躺着,长发如一匹黑缎一样铺满枕头。她翻个身,迷迷糊糊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扔到一边,继续回去梦中参加那场圣洁又浩大的婚礼。“笃,笃笃,笃笃笃”嗯?是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叩窗户?“笃,笃笃,笃笃笃”非常轻微,却清晰可辨。“笃,笃笃,笃笃笃——”,,干净利落,富有节奏,像在打拍子,嗯,或者敲一个接头暗号,不疾不徐,充满耐心。叩击声持续了三分钟,好奇心彻底打败了睡意。年轻姑娘掀开薄被坐起来,揉揉眼睛,光脚跳下床。那个房间很小,踮着脚尖两步就到窗边。窗前搁着一张原木大书桌,几乎与她娇小的单人床差不多尺寸。她隔着宽大的桌面,伸手去拉窗帘——一块手工制的、由各种碎布拼接而成的,和吉普赛姑娘一样色彩斑斓热情奔放的百衲布。“哎呀!”金灿灿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勾勒出一张轮廓动人的面孔,纤细的手指捂住了嘴,瞪得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惊讶的光芒。窗外,巨大的黄桷树又一次撑开了遮天蔽日的大伞,葱葱茏茏地搭起了三层舞台,好像比往年的剧场更加枝繁叶茂。而此时,就在正对窗户的那支树杈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笑嘻嘻地站在那儿,黑T恤衬出结实的身材。他看上去有点像猩球崛起中的凯撒,一条胳膊紧搂着树干,身子却灵活地斜探向前,弯曲食指,轻轻叩响她的窗户。“笃”:“嗨”“笃笃”:“是我”“笃笃笃”:“快开窗”小时候,安然的家长是那种无论哪个同学上门,总要抓着人家盘问半天,你知道的,从今天的作业写完没有到上次测验考了几分有没有报名书法培训班参没参加演讲比赛知识竞赛,实在没得问了,才带着警惕的目光让出道来。所以,没有小伙伴敢正大光明来找她玩。不过她家住在一楼。而她的房间是一间临街的小偏房,虽然夏天热得如蒸笼,但与客厅和主卧室都不相连,独立得就像克里米亚共和国。这意味着,他们如果能够巧妙地绕过正门,溜到她的窗户下,轻轻敲几下,等着窗帘拉开,这样便可以不必经历重重政审就跟她搭上联系。男孩子几乎都是来借作业的——“安然,数学练习册借我看一下呗”,“安然,笔记能不能借我抄一下?”,“安然,我想对一下今天那个测试卷的答案。你做的不就是标准答案嘛!”女生大多是来和她交换小说——“小安,我新借到一本《烟雨朦胧》,你要不要看?真的好感人,你瞧我眼睛还是肿的。哎,你借我三毛的那本《撒哈拉沙漠》好不好?”有时,他们刚好听见家长正在房里训话,便悄悄在关闭的窗缝里留下一张纸条,吹声口哨,便一溜烟跑了。她也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等家长离开,赶紧像地下党接头似的,取出秘密小纸条。“晚上7点出来玩,老地方等你”,或是“明天上午9点去后山烧柴”。于是她从锦囊里找一条恰当的理由——伙伴们给她准备了各种出门借口,像模像样,都像真的——在接受家长千篇一律的叮咛后脱身——总要迟到二十来分钟,但他们都等她。大家把微薄的零用钱凑在一起,买几块钱的麻辣烫分着吃,在大街上游荡嬉笑打闹。若有人过生日,就去那种有破音响的歌厅唱卡拉ok。周末约着上后山坡,一般都是去烤红薯。男生会带柴火、带红薯、带砖头、带报纸,还负责挖坑埋灶,女生只带嘴就好了。安然参加了几次。每次她去,那天的红薯就烤不熟,不是火熄灭,就是柴不够,要不就是风向不好、灶坑挖得不深。反正她在的时候,没有一次成功。大家嘻嘻哈哈笑话她是红薯克星。有个男生看出安然有点尴尬,主动替她解围,带她到附近林子里拾柴。一路上给她讲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花,什么柴容易烧,什么蘑菇绝对不能采。“嘿,快看,有好吃的啦”。男生踮起脚,用一根树杈从老高的地方拉下来一簇长满刺的枝子,每根枝子都挂着几枚橘红色的果子,像草莓一样,但只有指头大小,周身长满了小疙瘩。男孩把树枝紧紧拉住,叫她:“看到了吗,快摘,连叶子一起摘!对,这里还有一颗!哎,小心有刺!”很快,女孩摘了一小把,用纤细的手指捧着。男生松开手里的树杈,让树枝弹了回去。“你运气真好,”他笑嘻嘻地说,“平时能遇到一两颗就算不错啦!”他们你一颗我一颗地分享。“哎呀,这么酸!”女孩咬了一口,皱起眉头,一秒钟后整个口腔都开始分泌唾液。酸溜溜十足是生津开胃的佳品。“哎,这颗看起来很甜,给你吧。”男生慷慨地递给她。那是一颗几乎红透了的果子,像玛瑙一样晶莹,饱满,缀着两片小巧的绿叶,好像主持人上台时脖子上戴的漂亮坠子。他刚才为了摘到最顶端的这颗,把衣服刮破了一个口子。“告诉你吧,醡浆草也可以嚼来吃,不过也是酸酸的。”男生弯下腰去草丛里寻找,“你一定没尝过,我给你摘一片”。女孩发现不远有一丛树枝,也长着好几枚红彤彤的小果子,跟刚才摘的几乎一模一样。她兴奋地跑过去。一颗,又一颗,每颗都比刚才的更红,看起来很甜。“哎,我又找到好多酸溜溜!”她捧了满满一手,抬起头来,迫不及待地向伙伴分享,大眼睛里充满了欢乐。男生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拔草,闻声转过头来,脸色忽然凝住,眼睛里快速地闪过一抹急切又担忧的神色。但他立刻克制住自己。他嘴唇动了一下,又重新露出笑嘻嘻的神色。“安然,”他瞅着她,慢吞吞地说,“哇,你又摘了这么多?你慢慢走过来,对,走慢点,不要把果子弄洒了。”她快活地捧着果子,小心翼翼走过去。男生从地上捡了根棍子,慢慢站起身,皱着眉头,牢牢地一直盯着她的身后,仿佛在与什么东西对峙。男孩把女孩拉到身后,四下环顾一圈,开口说:“这个不是酸溜溜,这个是蛇莓,有毒的,不能吃!”他的声音沉着又坚定。女孩听闻,赶紧两手一松,一捧果子全洒了,有些摔得稀烂,变成一滩摊血红的浆汁。“好多人分辨不出,但你看它的颜色,红得瘆人。还有叶子,表面的小疙瘩,都跟酸溜溜不一样。对了,我们快回去,他们一定在等我们。”男生说完,右手抓起一根树棍探路,左手拉住女孩的手,带头大步朝林子出口走去。安然有点脸红,但还是快步地跟着他。“为什么那个果子叫蛇莓呢?”女孩在后面突然问了一句。“因为那是附近有蛇出没的标志。”“有蛇?!”她的脚步一下顿住了。男生转过身来,镇定地望着女孩,带着一种沉着、勇敢的,让人安心的力量:“是的,刚才你脚边就经过了一条蛇。你别怕!刚刚你没有打扰到它,它才不会理你,自己悄悄游走了。别怕!”男生紧紧握了一下安然的手。他自信、明亮的眼睛里有一种清澈的吸引力。自那以后,安然与男孩之间似乎生出一种患难与共又不为人知的深刻联系。她在课前帮男孩检查作业,比老师还严格细心;放学又和他温习功课,耐心地讲解;如果他急着去踢球赛,她便用娟秀的字迹替他抄完笔记。男孩常常去敲她的窗户,“笃,笃笃,笃笃笃”,好像一个暗号。她每次听到这个啄木鸟一样的暗号,便心生欢喜。拉开窗户,总能看到男孩笑嘻嘻的脸庞,明亮的眼睛,和他刚摘来的新鲜又芬芳的花:“送给你!”。五颜六色的牵牛花项链,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发圈,香气扑鼻的栀子花,穿成串,为她做成洁白的胸针。一年四季,美丽的小惊喜都不重样:公主般娇柔的鸢尾,挂着清晨露珠的粉红月季,妖娆妩媚的蟹爪菊,清冷幽香的一剪寒梅。有一次,他竟然给她找来一大株向日葵,那像生命一样金灿灿的花瓣,令她的屋子明亮了许多。那几年,大家一起出去玩,他总喜欢听安然唱歌;大扫除的时候,他笑她笨手笨脚,一边敏捷而麻利地替她干完了;他专门跑上五里路,到镇上为她买张信哲新出的专辑。而她也到处替他收集罗纳尔多的海报;一场不落地忠实地为他的比赛加油;在他感冒的时候为他买药,还织出一条不太工整的围巾。他从来没有单独约过她。那个年代,大家都羞涩而纯真,况且,他们还那么小。她15岁,他16。然后,恍恍惚惚地就毕业了。安然随家人去到另外的城市继续念书。男生,好像是去了部队。于是他们失去了联系。安然怅然若失,却也无奈。一别十几年了。怎么会?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窗前?真的是他吗?他怎么找到她的?他从哪里来?姑娘脑子里冒出一大串问号,竟然愣在桌前,忘记推开窗户。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稳稳地踩在树杈上,笑嘻嘻地对她眨眼睛。那自信、明亮、温柔的眼睛里有一种清澈的吸引力。年轻人从枝繁叶茂的黄桷树叶间,变魔术般摘下一束蓝花楹,一手搂紧树干,身子灵活地悬空斜探向前,另一只手将扎着洁白缎带的花束缓缓地、包含着无限思念地递到姑娘窗前。窗户打开,眼前倒像是刚刚那场梦中的婚礼——如梦似幻的浪漫的粉紫色,细长的花瓣如一串串纤巧的小铃铛,晶盈的高脚杯,洁白轻柔的婚纱……两团红晕染上姑娘的双颊。“安然!”他微笑着叫她,声音中有急切的期盼,“还记得我吗?”记得,当然记得!她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啊!但她突然想起,她现在住的是五楼。他站在窗外,意味着他在十几米高的树顶上。天哪!“小龙!”安然紧张地叫起来,“你怎么上来的?这里太高了,很危险的!”“别担心!接好你的花!”年轻人沉稳又镇定,他轻盈地荡回到树杈上,毫无惧色,歪着头,笑嘻嘻地问,“我从来没进过你家,今天能不能破例呢?”“你要从窗户进来吗?”姑娘又一惊。“哈哈,当然是从门进来啦!小安,你果然还是当年那个傻丫头呀!一会儿见!”话音末落,他已经身手敏捷地从树干爬下去了,基本跟大猩猩凯撒没两样。呀,安然有点慌乱,是那种兴奋的、喜出望外、还有点迫不及待的慌乱,她得赶紧换衣服,洗漱,她的儿时玩伴来找她玩啦。推荐阅读:黄桷树大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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